■文/李沅哲  摄/首席记者 唐柯

　　进入冬天的第二个节气——小雪，明显感受到了寒意。早冬的清晨，走向窗台，邂逅洒落的阳光，期待今冬初雪的到来。

　　多数时候，小雪是不见雪的。小雪气寒将雪矣。小雪，和小满节气一样，同是一种“小者未盛”的状态，让人满怀憧憬。正如张岱泛舟前往湖心亭看雪，乘兴所作《湖心亭看雪》中所呈现的闲趣和浪漫景象。“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夜深了，冒着飞雪严寒，也要跨舟西湖，煮酒赏雪，这样的“痴”，如何不让人对西湖的湖山雪景心生向往？也难怪，每当杭州飘雪时西湖挤满了赏雪的人，有网友打趣，担心断桥要被“踩断”了。

　　小雪时节，气温在个位数与两位数间浮动，海棠花被惊动了花信。小雪的枝头涌动着生机和希望，已能看见清丽的花苞。李龙高有诗句，“风撼千林木叶摧，冰霜国里早春回。一枝参透乾坤缊，生意都从小雪来。”冬与春，寒与暖，有时就是这样的近，透着辩证的美。

　　小雪有三候，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小雪之后，天之阳气上升，地之阴气下降，以致天地不通，万物闭藏，转入严冬。即便如此，小雪里，也满是生活的气息。渡口来来往往的渔人，是最朴素的生计；田地里打稻的农人，用冬藏收获成熟积蓄能量；街头烤红薯的香甜、涮火锅的热辣是温暖的烟火。生活的尽头，是家的归途。

　　古语里，雪被认为是至纯之物，可以清净神志，“雪”还有“除”“洗”之意，有放下过往、去除成见的含义。另有“澡雪精神”的典故，出自《庄子·知北游》：“汝齐戒，疏瀹而心，澡雪而精神。”大意是说，人要摒弃杂念，保持思想纯净，使内心清澈明了，精力充沛，斗志昂扬。

　　小雪，即是人生的“未盛”之状。只有时时空杯反思，不至于物极而衰，才能充满希望。小雪，初雪尚在酝酿，不妨澡雪洗心，充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