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湘湖是几代萧山人的梦想,时间按下回车键进入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圆梦湘湖的呼声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切程度,许多专家、学者及民间热心人士以多种方式向政府及有关部门发出呼声:
著名园艺学家、浙江大学吴耕民教授曾撰文说:湘湖湖面宽广,山峰秀丽,湖中有岛,自然景色比西湖更为壮美,可称西湖的大姐。建议开发湘湖,建设湘湖,利用湘湖。
湘湖师范毛时起老师撰文呼吁:“废田还湖”开发利用湘湖旅游资源,让湘湖成为镶嵌在萧然大地上的一颗明珠。
萧山民间热心人士楼柏青、朱淼水、李维松、陈志根、傅水生、蒋荫炎、何建生等多次给党委、政府领导以及有关单位写信建议,呼吁开发建设保护湘湖。
2003年,政协萧山区十一届一次会议一份题为《尊重历史、面对现实、正确定位、着眼未来——关于湘湖保护与开发的几点建议》的提案和《尊重历史、面对现实、正确定位、着眼未来——关于湘湖保护与开发的几点建议》的大会发言,引起全萧山人的高度关注,于是便有了《大手笔谋划和实施古湘湖保护与开发的调研报告》这第一份关于湘湖的专题调研报告。天时、地利、人和,湘湖开发保护的时机来临了,这一年,这座钱塘江南岸的城市便有了诸多亲湖亲水的故事。
口述者
朱淼水 1982年起调入萧山县志办公室,参与《湘湖丛书》的编写,是民间较早提出湘湖开发保护人士之一
楼柏青 副教授,浙江广播电视大学萧山学院退休教师,参与编纂《湘湖丛书》等有关工作,是萧山民间早期呼吁湘湖保护开发人士之一
陈志根 副研究员,湘湖研究院特聘研究员,公开发表湘湖研究论文近40篇,是民间早期呼吁湘湖开发保护人士之一
江 峰 第十一届萧山区政协委员,时任萧山自来水公司总师办工程师
李维松 萧山区交通局退休干部,出版《湘湖风俗》《湘湖宗谱与宗祠》等专著,是民间早期呼吁湘湖开发保护人士之一
饶肖平 第十一、十二、十三届萧山区政协委员,九三学社社员,萧山中医院中医内科主任医师
梦里有时终须有
李乍虹:诸位老师,你们都是萧山民间早期提出湘湖开发保护的有识之士,又潜心于湘湖历史文化研究十多年,都是可以用脚步来丈量湘湖每一寸土壤的人,请问你们是否对湘湖有着特殊的情怀和梦想?
朱淼水:我家住在西门头,离湘湖不远,幼小就看到山壁上的摩崖石刻“湖山拱萃”,知道那里叫瓦窑村,说是烧制砖瓦的。1952年我在湘师附小读书时,坐船进入湘湖,这是我最早亲近湘湖。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进入县志办工作。不知哪位老师提议,搞县志应该去看看勾践时代的越王城山。于是,我们一行8人去了越王城山,走到半山腰,在一个亭子中歇脚,大家回过头看湘湖,哪里还有湖?只剩下一条直河。大家感叹地说:湘湖应该恢复成湖,自宋代以来有许多人为保护湘湖而争论,这个湖不仅有历史意义,更有许多值得记载的真实故事。面对湖已成河的现实,我们感到惋惜。后来,在编修新县志的具体议程中,一些老先生也将复湖意愿提了出来,提议县委专题研究这个问题。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萧山如此一个经济强县,不能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历史重大事件,湘湖的开发及保护,应该列为萧山历史上的重大事件,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动旅游业的发展,萧山拿得出手的旅游重地就应该是湘湖。当时的县委常委马支才也表示要发掘历史重大事件,如西施,如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如杨时的开筑湘湖都应该在县志编纂中专题研究与编写,湘湖的恢复是时间问题,经济与旅游是相互推进的,湘湖的恢复县委应该指示相关部门根据县志编纂中挖掘出来的资料,提出具体方案报县委审议。时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沈吾泉同志,从查找湘湖开掘的历史资料为突破口,对恢复湘湖一直比较关注,他提议在重编新县志的同时,从发展旅游业视角出发,给县志办人员提出了许多关注湘湖开筑以来的人和事,在县志中将湘湖专门列篇。这应该是比较早提出湘湖开发建设的呼声。
楼柏青:我是因水与湘湖结缘的。记得在萧山中学读高中时,每天清晨,我们都到城河里打水,刷牙、洗脸,连学生食堂用的水,也取自城河。听同学说,城河与湘湖相连,我这才知道萧山有个“湘湖”。三年高中我就喝了三年湘湖水,其间我还与同学一起,到湘湖浙江砖瓦二厂泥塘里挖砖泥,在金家坞山上野营,见到了波光粼粼的湘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后来,我到上海交通大学读书,又先后在大连内燃机车研究所工作、在南昌华东交通大学任教,成了萧山的游子。离开故乡30年后,我调回萧山,每当我迈步湘湖时,看见的除了一条湘河及零星水域,就是一个个又大又深的泥塘。何时才能再见烟波浩渺的湘湖风光呢?成了我的一个期待。
2001年初,我退休了。但是对湘湖的情感和梦想,又迫使自己要为此努力尽一份力量。这时,正当萧山撤市设区,我看到杭州正实施跨江发展战略,感到湘湖开发和保护的机遇来了。于是,我向同学借来了周易藻的《萧山湘湖志》,在全面了解湘湖历史文化的基础上,将湘湖与西湖进行比较和分析研究,先后撰写了两篇论文:《浅论湘湖的开发与利用》和《对湘湖的认识与保护——再论湘湖的开发利用》,呼吁“恢复湘湖、开发湘湖”,并提出了“退耕还湖、退窑还湖,争取恢复解放初尚存的一万余亩(约6.7平方公里)湘湖湖水面积”的建议,分别寄给萧山区及上级有关领导,先后得到了时任杭州市市长仇保兴以及萧山区委书记王建满的重视和批示。2003年萧山决定“启动湘湖保护与开发”,我梦想中的湘湖,重现昔日山水环抱、湖山交融的风貌为时不远了。
陈志根: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湘湖砖瓦业出现前景惨淡的情况下,萧山就请专家过来商议研究,杭州大学历史系侯慧粦教授就提出“湘湖开发旅游”的建议,1988年侯教授在国家级刊物《地理研究》上发表《湘湖的形成演变及其发展前景》的文章,把湘湖旅游开发提了出来。
1995年湘湖旅游度假区被批准设立,当年我在地方志办公室工作,省里要编写《浙江乡村旅游志》要求各县市区上报当地的旅游景点,萧山就把湘湖旅游度假区、东方文化园等项目作为萧山的旅游景点报上去了,那时候尽管湘湖开发尚未启动,但在政府部门的意识中,湘湖开发是迟早的事情。之后,萧山每次商议湘湖研究方面议题我们都请上海社科院、浙江社科院、浙江大学历史系等专家教授来萧指导。当年我写的一篇论文《论湘湖九个世纪的嬗变》引起各方重视,2012年,湘管委专门召开“湘湖九百年研讨会”,聘请省内外许多专家到场,这次研讨会为湘湖开发建设提供了较多的点子。
“水手”的愿望
李乍虹:江总,作为政协委员,2003年在政协萧山区十一届一次会议上您提交了《加大源水保护力度,加强对湘湖备用水源的保护》的提案,是最早提出湘湖源水保护的委员之一,当年您是基于对萧山备用水源水质问题怎样的担忧而提出的?湘湖应急备用水源工程的建设和启用对于萧山经济建设和居民用水安全起着怎样的作用?
江峰:我是衢州人,大学毕业就来到了萧山工作,1995年,萧山第三自来水厂筹建,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我的工作是与水有关,我戏称自己为“水手”,自然与湘湖是有缘的。当时萧山水源单一,全区最早的第一水厂以及后来的第二水厂当初的取水泵站就建在湘湖边,由于湘湖水域面积小,流动性差,存在藻类大量繁殖,水体有藻腥味、泥腥味,采取常规工艺处理原水异味很难去除。由于湘湖水质的变化,以及全区供水规模的扩大,萧山在建设第三水厂的过程中,新建了位于三江口的取水泵站,于是,萧山城区的第一、二、三水厂均使用钱塘江水源。我提交《加大源水保护力度,加强对湘湖备用水源的保护》提案,一方面考虑通过对湘湖的保护,建议湘湖作为萧山的应急备用水源,使萧山单一水源转变成“一用一备”格局,提高供水安全性;另一方面,通过加强对水源保护,使湘湖成为一级水源保护区,进一步促进对湘湖生态的保护开发。
提案交上去后,不久就得到了答复。2005年萧山正式启动湘湖一期30万吨级/日应急备用水源工程建设,在下孙文化村建泵站及配套设施。当年我在萧山自来水公司总师办工作,担任了该项目的技术负责人。记得我带着我们年轻的团队,热火朝天地干了七八个月,完成了这项重任。湘湖二期建设启动时,区政府决定在二期建60万吨级/日的应急备用水源工程,当年在萧山水务集团工程项目部任副经理的我,没想到,湘湖二期应急备用泵站及配套设施的建设任务再一次落到了我的肩上,当我深感使命艰巨责任重大的同时,切身感受到了与湘湖的缘分。我参与了湘湖一、二期两个应急备用水源工程的建设,两个应急备用水源的建成启用,标志着萧山应急备用水源可以得到保证,作为“水手”,我感到无比的荣耀。
更令人可喜的是,湘湖水源成了一级水源保护地,它的意义就更明显了,一是萧山城区及附近镇街的居民可以喝上放心安全的自来水,二是湘湖水域作为一级水资源保护地,为湘湖旅游开发和生态保护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二者是彼此成就,相互得益。
李乍虹:江总,今天的湘湖已成为一级水源保护区,加大湘湖水源保护已经成为我们今天乃至今后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聚集生态保护和产业发展对于湘湖保护来说具有哪些重要的意义?
江峰:“聚焦生态文明下的共同富裕”,已经成为中国发展的新思路,萧山的湘湖已经在山、水、林、田、湖间勾勒出了城市的一道风景,一张新名片,特别是湘湖水域成了一级水源保护地之后,加大湘湖水源保护成为我们最艰巨最光荣的任务。2018年,为了保护湘湖,萧山区就开始实施全域“污水零直排”工程,于2021年基本完成。一级水源保护地的高标准、高要求进一步推动了湘湖生态朝着更高质量发展。更令人欣喜的是,钱江南岸千岛湖引水工程正在实施之中,不久萧山人民就可以喝上“有点甜”的千岛湖水了,萧山也将形成富春江、千岛湖双水源供水的新格局。同时,也意味着湘湖应急备用水源承担的供水保障责任将慢慢淡化,偌大的湘湖水域将成为旅游资源最美丽的一部分,真的是特别自豪的一件事。
“用心”“用情”研究湘湖文化
李乍虹:李老师,您是被公认的“萧山本土文化研究专家”,出版了《湘湖风俗》《湘湖宗谱与宗祠》等著作有六七部,目前正在参与《湘湖志》的编纂,还有许多论文发表于各级刊物,可谓成果丰厚。尤其是在湘湖地名文化保护方面倾注了许多心血,请您谈谈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好吗?
李维松: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就开始关注湘湖,写一点介绍湘湖的小文章。2003年湘湖开发建设终于启动了,高兴之余,我想我应该结合自身在萧山本土文化研究方面的兴趣和特长,对湘湖地区民俗文化进行重点关注和研究,将古今湘湖人的生产、生活、礼仪、信仰习俗等做些调查研究,为湘湖开发建设提供参考。
当我发现,萧山在城市化建设、美丽乡村建设进程中有一些古地名渐渐消失,如果能将这些已经消失的古地名再现湘湖桥名中,将逝去的老地名留住,这未尝不是对湘湖历史文化的保护。湘湖三期在向社会公开征集桥名时我就提议将湘湖之初灌溉区的崇化、安养、许贤、来苏、新义、长兴、夏孝、由化、昭明九个已消失的乡名用于湘湖的桥名,这个提议得到了采纳,于是,湘湖三期景区的一组9座桥名就是以九乡古地名而命名的。为湘湖桥梁取名还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湘湖二期景区的第一座桥叫“步鱼桥”,在为此桥取名时我是基于两方面的考虑:其一,此桥跨度小巧,拱坡平缓,与湖岸成“丁”字状。运气好时,漫步桥上,可观湖边浅水游鱼,取名“步鱼桥”包涵此意境;其二,湘湖有特产杜父鱼,民国《萧山县志稿》载:“杜父鱼亦名土步鱼,出湘湖者为最”,为彰显萧山这一特产,取名“步鱼桥”可得湘湖原本之野趣。这些年来,我至少为湘湖十多座桥梁和十多条景区道路取名,为保护湘湖传统地名文化作了点事情。
多年来,我走遍了湘湖的每一个古村落、寺庙、祠堂,寻访宗谱、古桥、牌坊、亭榭、井泉、古树名木等,与湘湖各界群众广交朋友,包括结识道士、寺院主持、村落耆老等,从中获取湘湖第一手宝贵人文资料,其中,黄姓道士借给我道士书《花枷序》,书中有包括湘湖在内的“廿四桥名诗”;曹姓道士给我讲述湘湖地区的道教习俗、道教程序等知识;“老萧山”老郑带着我走访湘湖地区大部分古村落,使我知道了村、屋、桥、亭、树等古迹与其中风水的奥妙;从寺庙主持口中,了解了湘湖一座座寺庙的沿革、兴衰和宗教文化;热情的村落耆老和民间文化人士给我指点农耕时代湘湖古村落的生活习俗……所有这些为我熟悉湘湖地情、研究湘湖文化,提供了最直接、最有效的帮助。湘湖的大多数古村落都有我的朋友,我与他们原本素不相识,是对湘湖文化的热爱让我们走到一起,是保护湘湖的共同愿望让我们想到了一起。他们将世代珍藏、按照祖训秘不示人的宗谱,毫无保留地借给我,我得以拜读了湘湖民间几乎所有的宗谱,获得了丰富的社会原生态资料。同时,我也指导他们续修宗谱,为他们的文化需求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然深入湘湖需要一份执着和付出,退休前,我几乎每个周末安排得满满的。记得2002年8月24日是个周末,高温天,我骑自行车去滨江长河一带采风,对我来说凡是村落中古老的东西都感兴趣,每到一地忙着拍照及向村民们了解钩沉古迹。那一天特别高兴,竟骑到了闻堰一带,中午12点多没有吃饭,又渴又饿,手脚抽筋昏倒在延庆寺门口,延庆寺王师傅叫了三轮车把我送到长河医院抢救,家里人心疼地埋怨我说:“你这么严重的高血压,大热天还跑出来,不要命了?”我感到跑来跑去很充实,乐此不疲,何况是为了湘湖。如果说我是“土专家”,那么就得扎根在湘湖的土壤里嘛。
“二次就业” 圆湘湖梦
李乍虹:楼老师,退休后您受聘于湘管委10多年,从事湘湖历史文化挖掘与研究,您自己戏称为“二次就业”,又把自己定位于“湘湖人”。对于您的人生来说,这亲历亲为的“二次就业”有着怎样的意义?
楼柏青:2001年退休,2003年迎来了湘湖开发建设,2004年初受聘于湘管委从事湘湖历史文化的挖掘与研究,这“二次就业”也是我的第二职业,它不仅给了我一个发挥余热的平台,更是给了我为家乡母亲湖的保护与开发尽一份力量的机会,我可以用亲历、亲为来圆梦湘湖。
受聘于湘管委后我把自己定位于“湘湖人”。十多年间,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搜集了数以百计有关湘湖历史文化的文献和资料,并分类汇编成册;再通过分析研究,整理成专题资料,供湘湖修建性详规和景区设计参考、为编写《湘湖丛书》、导游词、宣传图册和景点命名、楹联撰写等景区文化建设提供史料;个人也撰写了有关湘湖历史与文化的文章数十篇;还直接参与湘湖景名与楹联的征集与审定等工作,为湘湖保护与开发建设提供服务。
作为“湘湖人”,我深感责任重大。湘湖人文景观所展示的历史文化必须事出有据,真实可靠,一字一句都必须“顶真”,为此我倾注了不少的心血。譬如,城山广场湖边建的“临水祖道”碑亭,为纪念2500年前越王勾践,入臣于吴前,在此地“临水祖道,军阵固陵”而建,碑文是越大夫文种在“祖道”时的祝词。后来有游客误以为碑文有错别字而提出质疑。幸好我们事前就看到了不同古籍版本,选用的碑文出自《四库全书》。又如,湘堤为纪念杨时创建湘湖而名,堤上有一座雄伟大气的亭榭,位于湘湖纵轴线端头,是观赏湖景的绝佳场所。亭的命名,经反复讨论,也没有找到一个能确切表达如此美妙风景的名称。在一次小型研讨会上,当我念出杨时《望湖楼》诗句“湖光写出千峰秀,天影融成十里秋”时,专家们都说,好!好!表达非常到位。有一位专家坐不住了,开始来回踱步,沉思中突然说:“有了,就叫‘一镜容天’,取个景名吧。”另一位专家接着说:“楹联也不必另撰了,杨时的诗句就是现成最好的楹联。”一语中的,得到专家们一致赞同。还有,湘湖一期湖中掬星岛上建有三间房子,但为其取名成了难事。当时我们在走访周易藻故乡戴村马谷村时,发现《马谷周氏宗谱》中周易藻《自述年谱》,有其建于湘湖边房子的图画,与掬星岛上的三间房屋相似,房子因建于辛酉年而名“辛庐”。于是,我们给这三间房子取名“辛庐”,以纪念周易藻在“辛庐”编纂《萧山湘湖志》。
湘湖二期工程在湖边建造的一个亭子,设计名为“畅远亭”。在现场踏看时,发现这里湖面广阔,有人提出改为“平远亭”,更符合该景点的自然风光。谁知这一改,却正好传承了古湘湖的景点文化。后来,我从苏泂《湘湖饮平远亭口占呈邢刍父》诗中发现,早在800多年前湘湖边就有个“平远亭”。宋朝诗人苏泂,师从陆游学诗,也像他的老师一样,对湘湖情有独钟,他听陆游介绍湘湖美景,看到老师“此生安得常强健,小艇湘湖自莼采”的诗句,梦想到湘湖游览,于是他带着朋友一同来到了湘湖,在湖边的“平远亭”饮酒。随口吟诗赠友,发出了“湘湖在何许,不在天上终可寻”的感叹,表达了他寻访湘湖的决心。如今,湘湖的景色更加秀美,我期望国内外游客像苏泂一样,把对湘湖的梦想变成亲临湘湖的行动。
呵护遗址 犀利发声
李乍虹:饶医生,2003年在政协萧山区第十一届一次大会上您提交了《要求区政府推荐“跨湖桥遗址”为省级文保单位》的提案,向区政府提出三条建议:一是尽快将跨湖桥遗址向上申请省级文保单位,责成区文物办提出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二是尽快形成跨湖桥遗址保护规划,建立遗址博物馆;三是提出对独木舟要采取有效措施进行保护,如果独木舟有损,我们将成为历史和人民的罪人。二十年前您提出的三条犀利建议如今都实打实地变成了现实,您应该比谁都欣慰吧?回首当年,您怎么看当年的这份沉甸甸的提案?
饶肖平:我是土生土长的萧山人,小时候家住体育路祇园寺旁,许多邻居都在文化单位工作,受他们的影响,我对说、拉、弹、唱及考古文化都有点兴趣,从小还练过武术。对湘湖自然是特别喜欢,记得在体育路小学读书时学校组织“学农”劳动就去了湘湖,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在压乌山上垫一张席子躺着看星星的美好时光,特别喜欢湘湖的泥和砖瓦。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萧山发现和挖掘了跨湖桥遗址,并被评为“200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对出土的陶器、骨器、木器、石器,尤其是发现了距今约8000年的独木舟及相关遗迹时,我都感到特别的敬畏。2003年我当选为区政协委员,老邻居们都为我感到骄傲,有一天,一位在文化单位工作的老邻居告诉我说,他们在跨湖桥遗址挖掘文物,非常神奇,作为政协委员你要发声,为跨湖桥遗址开挖和保护发声。我立马来了兴趣,并多次实地考察跨湖桥遗址,了解到当时区文物办、区博物馆的人力、物力、财力、科技能力,对保护工作心有余而力不足,长久以此,木质文物易干燥、开裂、溶化,将对文物造成极大而无可弥补的损失。
2003年作为第一次参加政协大会的新委员,我向大会提交了《要求区政府推荐“跨湖桥遗址”为省级文保单位》的提案,呼吁“本着对历史、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建议由省文物部门委托专家进行专项保护。如果独木舟有损,那是对历史的犯罪,对人民的犯罪,请区政府予以关注。”没想到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有了实质性的答案:跨湖桥遗址作为“200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2005年被列为浙江省级文保单位;2006年6月,被列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4月跨湖桥遗址设立临时陈列馆,2009年9月28日新馆建成开馆。感叹湘湖真的是一方神奇的土地啊,作为一名萧山人感到无比的自豪。
我是第十一、十二、十三届萧山区政协委员,任政协委员15年,其间,我共向大会提交了130多份提案,成为政协委员中撰写提案最积极、提出建议最犀利的委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