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伟雄
要问世上什么香味最好闻,那一定是书香。书的香味沁人心脾,特别是新书的墨香,更使人陶醉。
我生于70年代,小时候很少能接触到新书。我第一次闻书香是在上小学的第一天。记得那天,老师捧着一大摞新书,挨个地给同学们派发。我看到领到新书的同学,把书贴在鼻尖上,贪婪地闻着气味,那神情仿佛是在嗅着美食的香味。我翘首期盼着,从老师手里一接过新书,便好奇地把脸凑近去,张大鼻孔,猛力一嗅。没想到这一闻,便让我从此醉心于书香,并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今日,拿到新书的第一件事,不是翻阅,而是“闻香” 。
从小,我就喜欢看书,买书。当我把一本新书拿在手里,犹豫买还是不买时,我就会快速翻动书页,如果此时香味扑鼻,我就立马决定买下它。那时年龄小,买书带有一定的盲目性,而书香与不香,是我判断是不是好书的标准。小时候家境虽不富裕,但几年下来,书倒是买了不少,放在案头、床头,每本书都香味浓郁,给我的斗室增添了“书香味”。
后来,我考上高中爱上了写作,看书就更勤奋了。父母亲给的生活费,除了一日三餐的基本开支,其余都用来买书。然而有时遇到价格不菲的书,仅仅靠节省开支也仍是捉襟见肘。对于爱书人来说,碰到好书却没钱买,那种心情就像茫茫人海遇到佳人却不能求娶,总是万般不舍。于是,我就利用周末时间捡废品,捡矿泉水瓶,运气好的时候,能到废品收购站换回几块钱。日积月累,等手头的钱差不多积攒到够买一本书时,我就兴致勃勃地跑去新华书店,从书架上寻觅那本心仪已久的书。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书的封面,然后把书靠近鼻尖,深吸一口,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所有愿望都已经得到满足。有意思的是,一次在书店找书,我禁不住诱惑,又闻起了书香。一位明眸皓齿、长相可人的女营业员对我闻香的举动起了疑惑,以为我在掩面而泣。当她充满同情地走到我身边,正要开口询问我时,我抬起了头,陶醉地说道“好书——好香”。她一下子就看明白了,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说出了一句令我终生难忘的富有哲理的话:“好读书的心比书更香”。受到那位女营业员的鼓励,我更加爱读书了。
工作后我成了一名教师,有了稳定的收入,再也不用担心没钱买书了。后来,又有了梦寐以求的书房,除了桌子上、书架上有书外,床上也堆了好多书。我不但可以天天闻到书香,还可以拥书而眠。钻进书堆里,我觉得连我的灵魂都在散发着书香,那种感觉,实在美妙极了!
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只需在电脑、手机、电子阅读器的一端,轻点手指,大千世界便一览无余。然而,我更喜欢传统的纸质阅读。抛开喧嚣,静守一隅,手握一卷,凝神定气,让灵魂沉醉在书香气韵中,那是多么美好的享受啊!
著名戏剧家莎士比亚曾说:“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书是我的阳光,我的翅膀,我的精神食粮,我前进的精神力量。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好书总是香的,好读书的心比书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