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鸿德
康定这座深藏在峡谷中的小城,因为穿城而过的折多河而熠熠生辉,而有了生活的滋润,有了川西的性格,更有了爱情的味道,有了世界的意义。
因为一首歌,爱上一座城。大都市只有成都,小县城就是康定,它们均在四川。
成都是一座忧郁之城,弥漫忧伤,虽然表面现代陆离;康定是一座欢乐之城,充满生机,即使远在川藏边缘。
年初四,我们一家四口租一辆越野车,从成都出发,直奔康定。“此生必驾318”,儿子特别兴奋,一路狂飙音乐,一路狂踩油门,沿着成雅高速和雅康高速,全程自驾。成康段270公里,穿越大名鼎鼎的二郎山后,沿途阳光铺洒、白云指路、峰峦欢拥、隧道连绵,一路异域风光。晚六点半,约三个半小时车程后,我们就钻进了狭长喧闹、热情温暖的康定怀抱。
泽仁贡布兄弟已经在康定情歌大酒店迎接我们,安顿之后,就带我们去玛吉阿米酒店喝正宗的52度青稞酒。还有尼玛、中布两位帅哥兄弟和两位彝族美女。酒过三巡,中布和美女分别用藏语和彝语献唱了《祝酒歌》以示欢迎,儿子也深情地献唱了汉语歌《成都》应和。歌声绕梁,觥筹交错中,我们都很开心,醇香的青稞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还第一次吃到了正宗的生牦牛片和酥油茶。置身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感觉连空气都是新鲜的。
酒后,华灯已上,贡布就带我们沿着折多河散步,感受康定夜景。如果说对康定的概念认知全部来源于那首欢快的《康定情歌》,那么对康定的形象认知就是宣传画册上那条斑斓多彩、跳跃奔腾的折多河了。折多河从折多山而来,由西南北流,和雅拉河在郭达山脚下郭达桥边热情相拥汇合,穿越炉城,最终经大渡河、岷江注入长江。可以说折多河是康定城的形象地标,康定城内所有的景点都以折多河为中心。它将县城劈为狭长的东西两部分,用5桥沟通,临河而建的红顶藏式房屋依山傍水、错落有致。东岸背后是跑马山,西岸背后是子耳坡。
领略过很多川海溪流,折多河自有其独特之处。它不像那些缓缓流淌的小溪静河,会温柔地抚慰你狂躁的情绪,也不像浩瀚无边的大江海河,可以豪迈地激荡你封闭的心胸。它是一条来自神秘雪域的神灵之河,动静兼具。它最值得我们盯住的是其独一无二的雪浪花,水面不大,但水质清莹而不耀,水势浩大而不激,水声连绵而不噪,一路下来,在平摊的河床上遇岸而退、遇石而兴,有节奏地律动起一个个漩涡,开放出一簇簇浪花。站在岳飞二十一世孙 “岳钟琪”将军横刀策马的将军桥上,在两岸璀璨夜灯的掩映下,穿越“中国康定情歌城”几个霓虹大字,远看雪水奔腾,近听涛声雷动,折多河就像一条盛开了无数朵白玫瑰的花海,又像一条流淌着团团浮云的银河,更像一条龙须翻滚的小白龙。让你在恒久的凝视里,呼吸来自雪山的气息,洞悉来自时空的意义,万物在这里静止,生命在这里起飞。
这是一条值得用眼盯住、用耳听住的河流。康定这座深藏在峡谷中的小城,因为穿城而过的折多河而熠熠生辉,而有了生活的滋润,有了川西的性格。
围绕折多河,周边还有繁华的溜溜城、抢头水喝的水井子,以及情歌广场那本硕大的篆刻着《康定情歌》的石书“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当夜康定没月,但我们还是不禁随人流载歌载舞,尽情感受此时此地的快乐,不分男女老幼。很是幸运,今天正是2月14日,能和爱人于今日此地,一起度过如此迷人浪漫的情人节,实在是爱情见证、人生赢家。
深夜,因为对康定夜景的迷恋,我又独自踱出房间,绕着折多河走了一遍,想感受一下折多河安静下来时的灵魂。此时店门均已关闭,人迹稀少,与刚才喧闹张扬的康定城相比明显娴静淑女了许多,唯有美丽的折多河依旧马不停蹄地在欢唱情歌。
今夜无眠,这真是一条值得用思想锁住的河流。康定这座深藏在峡谷中的小城,因为穿城而过的折多河而永远热情,更有了爱情的味道,有了世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