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希锦
八月下旬,瞅准空档,抓住假期的尾巴,我开车回江北的家乡,陪陪长辈。妹妹得知,跟我说把她和她家二宝一起捎回去,对于初中毕业离开家乡的妹妹而言,家乡永远是她内心深处的精神原乡,而对于从小在城市里长大,难得回一趟外婆家的小外甥来说,农村广阔的生态田园风光,也是陌生而新奇,令人神往的。
在家乡住了几天,妹妹急着回单位上班,把二宝放在外婆家多待几天。于是,我临时充当小外甥的陪伴师,也有了和这个才8岁大,古灵精怪的小朋友扬短短几日的相处。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尤其是电子产品上的各种游戏,扬也不例外。但见小小游戏机捧在手上,他可以神情专注地从早玩到晚。他玩的游戏我不懂。但是,怎样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呢?我动了不少脑筋。
那天一早,天刚启明,我走到扬跟前,说你不是喜欢去儿童乐园“钓钓乐”么?我们今天去钓真的鱼。扬一听,雀跃着说好呀好呀。于是,我买来鱼钩,和他拿着小铁锹去稻田边上,挖了一些蚯蚓,领着他去二叔家的鱼塘边。我们把蚯蚓串到鱼钩上,抛到鱼塘中央,我俩盯着鱼标在水上一动不动,不多时,只见鱼标动了一下,突然,鱼标快速地下沉,“有鱼上钩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俩赶紧拉起鱼竿,只见一条长有十多厘米的昂刺鱼扭动着身子被带出水面,再一牵,成功上岸。扬激动坏了,“钓到了钓到了,中午有鱼汤喝了。”我们乘胜追击,又陆续钓上来大大小小五六条鱼,有白条,有鲫鱼。
太阳上来,慢慢热起来了,扬的小脸蛋被日头镀上一层黑釉,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小家伙有点吃不消了。于是,我们收起渔具,回到空调房里。接下来怎么办呢?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说我们玩扑克牌吧。
先前,不识字的外婆会陪着扬玩“纸牌接龙”。双方轮流发牌,谁接到同样大小的牌,就把两张同样牌中间的牌收归囊中。最后看谁收到的牌多谁就赢。这个接龙玩法,没啥技术含量,扬已经提不起兴趣来了。我提议,我们玩“争上游”。考虑到小家伙手小,握不了太多的牌,我说,我们每人就发九张牌,设定游戏规则:三张同样大小的牌即为“炸弹”,两张牌通过加减法,可以凑成8、10、Q(12)。参照乒乓球的计分规则:每一小局谁赢得1分,每一大局11小局,谁先计6分,就赢一大局。
秋学期才读二年级的扬,头脑聪明,很快熟悉游戏规则。我俩投入到激烈的比拼中,6:4,很快,扬赢了第一大局。每赢下一小局,小家伙脸上扬起胜利的喜悦,站在桌边,兴奋地扭起腰,输了一小局,或是比分落后,小家伙又会耷拉下脸,噘起小嘴巴,捏紧拳头说“明明牌挺好的呀,加油!”
这样,来回厮杀,我们打了五六大局,直到母亲冲我们喊“吃饭了,喝鱼汤咯!”我跟母亲说,牌品如人品,扬的牌品不错,很多次他小比分落后,没有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哭嚷,耍小性子。
次日,我开车带着母亲和扬,来到几十公里之外的草房子景区。这里是当代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教授小时候读书的地方,这里保留了作家笔下油麻地小学(真实名称是周伙小学)的几幢老房子,景区外广场上作家笔下的人物形象——秃鹤、葵花、根鸟、桑桑等人,在“斗腿子”“滚铁环”“爬旗杆”,景区里面陈列展示着作家的代表著作《天堂不吃山羊草》《红瓦》《细米》等。不久的将来,他会接触到更多的文学作品,我想,草房子景区之行,一定会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悄然埋下一粒小小的文学种子。
有人说,小孩是上天派给父母的天使。于我而言,短短几日,和小外甥扬一起钓鱼,一起打牌,一起亲近文学,这样的幸福时光,简单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