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

　　又一个教师节到了，每每到了教师节，总会想起那些曾经陪着我一路走来的老师。

　　小学时代，两个老师最难忘，一个是我的外公。外公很严厉，他对我和哥哥有一个规定，只能在家里称呼外公，在学校必须称其为老师，如有违规绝不轻饶。有一次哥哥忘了这个规定，被外公当场甩了一个大嘴巴，让我从小懂得了规矩的重要。

　　另一个是马秀文老师。有一次马老师让大家写诗，那次我写的诗有一百多行。因为这次“涂鸦”，笑容满面的马秀文老师一把抱住了我，久久不放。这神奇的一抱，让我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中学时代，遇到的班主任罗廷雄是一位既宽厚又严厉的老师。即使一个同学犯同样的错误，他也一定会给三次机会；但如果第四次犯同样的错误，那他一定会严厉得让你记住一辈子。这种作风深深地影响了我，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下属，哪怕是对方错得不像话，我也一定会先宽容对方，但一定不会宽容第四次。

　　1965年，根据“越剧要男女合演”的指示精神，杭州地区招收历史上第一批男演员。因为我曾是“萧山县‘六一’国际儿童节歌唱比赛”初中组第一名，被音乐老师吴素芳推荐，经过两次考试，我进入了艺训班。在那里，我有机会旁听市文化局戏剧科罗行老师给各县带队老师上的表演课，接触到了前苏联世界著名导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为我后来的导演生涯打下了基础。

　　一年后的毕业演出，我以《煤店新工人》《进山》两出小戏的表演，吸引了班主任赵中岳老师的目光。他找我个别谈话时说：“看得出来你很努力，所以毕业演出才会取得成功；但你一定要记住，回到团里后一定要争取去演正面人物；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成为团里的台柱子”。后来我才知道，赵老师是当时市文联的秘书长，在已举办的几期艺训班中，我是唯一一个由他个别谈话的学员。赵老师的个别谈话，让我更加坚定了对未来之路的信念。然而令赵老师和我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一次临危受命，我在一出大戏中担任一号角色，而在演出结束后自己的一个不慎，导致嗓子失声四天，从此不得不告别演员生涯，向着导演之路进军。

　　因为在创作过程中遇到了瓶颈，我成了“萧山电大首届汉语言文学专业班”的一名自学收听生。在第一次期中考试中，我的考试成绩超过了许多正式生，得到了杨曙光老师的表扬。杨老师可能没想到，就是那次表扬，让我已经“下”不来了。于是，基础不如许多同学的我，只能笨鸟先飞，给自己层层加码。功夫不负有心人，电大毕业时，我成为班里四位示范论文答辩者之一。

　　读电大时，我担任了萧山越剧团团长。为了不耽误工作和学习，每天八点我用录音机，把一个半小时的电大课程录下来；晚上等所有的人睡下了，我才开始从录音机里听课；如果碰到剧团转场，因为汽车上没有信号，我只能手提着录音机，放在车外录音；如果恰逢下雨，又不得不在录音机上盖上一块塑料布……

　　1990年，我成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文艺学专业硕士研究生课程班”的一名学员。在那里，我无法忘记的，是讲授“文艺心理学”的导师夏中义老师。

　　夏中义老师是公认的华师大才子，无论多少时间长度的课，他从来不需要看讲稿。《艺术链》是夏老师专门讲述“文艺心理学”的专著，完全没有论著式的枯燥乏味，而是文采飞扬，令人爱不释手。可以这么说，此后我的文风之所以能得到根本改变，完全是因为与夏老师的相识和他一直以来给我的种种提点。

　　人生，因老师而充满希望，这是我数十年的体验所得，所以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值此2021教师节到来的时候，谨以此文献给我所有的老师，并同时献给普天下的老师，祝他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