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博小学503班 韩奕均
指导老师:倪爱娣
原来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法,它的名字叫“爱”。——题记
夏日的风吹过院子角落那棵苹果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藏着无数个还没讲完的故事。我合上《苹果树上的外婆》,抬起头,目光落在外婆弓着腰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上——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的外婆,其实也一样会“魔法”。
指尖跃动的星光
读完《苹果树上的外婆》,我的脑海里全是安迪和那位神奇外婆的冒险画面:戴羽饰帽、穿时髦裙子的外婆带着安迪去游乐场射击、坐旋转木马,甚至去草原套野马,去印度抓老虎!这些如梦似幻的经历让我羡慕不已。我也多么希望,我的外婆能这样“酷”啊!
可回头瞧瞧我的外婆——她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略佝着背,手里的铲子不停在锅里翻动,和书中那位“无所不能”的外婆完全不一样。我的外婆不会突然变出游乐场的门票,也没法带我骑马追风。但慢慢地,我却发现,她有一种不一样的魔法。
前几年,妈妈给外婆买了一部智能手机。起初,她只会接打电话。每当我们低头看手机,她总会悄悄凑过来,像个好奇宝宝。“帮我申请个微信吧?”她小声说。一步一步,她学会了发语音、打视频,甚至还让我教她怎么用表情包。最有趣的是一次,我发了个“裂开”的表情,她立马打来电话,语气焦急:“你怎么了?撞到头了吗?严不严重?”我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原来是表情包闹的误会。
从那以后,外婆居然学会用手机查询表情的含义。没过多久,她竟能熟练地回我“狗头”“吃瓜”,甚至还会发“盐都不盐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演都不演了”)。暑假,我拿到全国硬笔书法比赛特等奖,兴奋地发照片给她。她秒回一连串“点赞”“放烟花”,我发了个“嘚瑟”的笑脸,她回:“俺家小韩真行!”——原来,她在悄悄学我们10后的语言。我在这头笑得前仰后合,心里漾开一片暖意。
外婆虽然变不出真正的汽车,但她正努力“开车”驶进我的世界。她的魔法,藏在那些小心翼翼又充满爱的表情包里,像星光在指尖跳跃,照亮我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
掌心有座暖炉
如果说第一种魔法是关于“走近”,那第二种魔法,是关于“守护”。
记得我得肺炎的那年,反复发烧咳嗽,好几周都要去医院打点滴。那时候,外婆总是背着一个大大的包,早早等在校门口。两个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每一次扎针,我都疼得缩脖子。外婆就用她粗糙却温暖的手一遍遍抚着我的额头,轻声说:“外婆摸摸,痛痛飞走——”
医院的椅子又冷又硬,外婆却像变戏法似的,从那个大包里掏出软软的小毛毯,仔仔细细铺好。打阿奇霉素特别慢,要四五个小时,而且药水一滴进去,手臂就阵阵发凉发疼。外婆就用手心一直捂着我的手腕,她的手温透过皮肤一点点传过来,恍惚中,好像真有什么魔力——那股凉意真的没那么刺人了。
每当我饿了,她就从包里端出还烫手的南瓜粥;困了,有软枕靠垫;闷了,她甚至带了可以撑吊瓶的衣叉,陪我在走廊慢慢散步。我看着药液一滴一滴落下,忽然觉得,这也是一场冒险——不是在草原套野马,而是在白色的病房里打败名为“病菌”的怪兽;不是坐旋转木马,是坐外婆的电动车穿梭于家和医院之间。而我的外婆,就是这不声不响却最可靠的战友。
她的魔法,就藏在那双总能适时变得温暖的手里。原来,掌心真的可以有一座小小的暖炉,煨热了时光,也焐暖了我的心。
陪你等一片“鱼”来
外婆的第三种魔法,叫“陪伴”。它藏在很多看似无聊、却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鼻子发酸的小事里。
上个周末,我突发奇想要“钓鱼”——其实就是在小区池塘边,捡根竹子系上线,假装垂钓。外婆没说我异想天开,也没催我回家写作业。她笑呵呵地帮我找材料。我绑线,她打磨竹竿上的毛刺;我抛竿,她就在旁边坐下观看。
明明知道不可能真有鱼上钩,她还是陪我从午后坐到日头西斜。我听科普音频讲“青鱼喜欢深水区”,她认真点头;我喊“晒啦晒啦”,她赶紧给我戴帽子涂防晒霜;我嘀咕“怎么还没鱼啊”,她突然指着水面:“你看你看,那个黑点是不是?”结果捞上来,是一片深色的树叶。我们都笑了。
她其实不懂这“假装游戏”的魅力所在,但她愿意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一片可能永远不会来的“鱼”。就像安迪的外婆愿意陪他去冒险,我的外婆,也用她的方式认真参与着我天马行空的童年。
临走时,她还偷偷录了我钓鱼的视频,发在朋友圈:“韩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配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我后来才看到,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书里的安迪在苹果树上遇到了魔法,而我,是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发现了我的魔法外婆。她的魔法让平凡的日子发光,让简单的陪伴变成独一无二的冒险。
世界上最温暖的魔法,从来不是骑虎套马、周游列国,而是藏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一次又一次的伸手和一遍又一遍的“我陪你”中。
原来每个外婆,真的都是魔法师。
而我的外婆,是最会魔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