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文
站在橘子洲头,盛夏的风吹不动湘江的水,水波不兴。极目远眺,水天一色,恍如隔世。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夜是漫漫长夜。子夜,梦醒时分。一位老人,颤动着双手,在柜子的里面的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子。他抚摸着盒子,老泪纵横。
老人逝世后,工作人员在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寻常之物。有人认识,那是老人的儿子用过的日常用品,老人视若珍宝。儿子是一位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牺牲时年仅28岁,他的名字叫毛岸英。
老人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橘子洲上的青年毛主席铜像,从侧面仰望,双眉微蹙,若有所思,视线慢慢转正之后,眉眼舒展开来。他是亲切的。他是伟大的。他是包容天下的,可以容天下最难容之事。
十年前,妈妈曾嘱咐我请一尊毛主席像回去。当时因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完成她的心愿。
十年后,再一次来到韶山。黄泥屋依旧,池中荷依旧,屋外篱笆内的紫苏依旧。故居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来参观的人已不是当年的样子。物是人非即是如此吧。
在滴水洞。晚年的毛主席曾经在此住过一段时日。一间一间的屋子,陈设简单,像一个一个镜头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书房,主席曾经学习的地方。在书柜里,一本厚厚的有点旧的《康熙字典》与其他书籍一起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我一生最大的爱好是读书。”毛主席的名言在纪念品商店里提醒着后来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读书是终生的大事呢。
终于在几分钟内请了尊毛主席的铜像,沉甸甸的。服务员小心翼翼把铜像装进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里,叮嘱了三两遍,需如何安放铜像。时间最不等人,在有生之年,心愿达成,没有辜负妈妈的嘱托。想象着妈妈会如何的开心,心下便很开心。
来到长沙,岳麓书院是绕不开的去处。“惟楚有材,三湘弟子遍天下,于世无偶,百代弦歌贯古今。”千年庭院人才辈出。书院里有处半学斋。毛主席曾经在里面生活学习,与当时的蔡和森等同志一起编过《湘江评论》。一床一几一桌,开创了翻天覆地的新时代。而我呢?迷失在找御书楼的路上,好多年前,我们曾在楼前相望。在看电视剧《周生如故》时,里面的藏书楼,惊喜于似曾相识。那一卷卷,一册册的书籍,错落有致的书柜,是我向往的地方。御书楼不对外开放,也不知里面的陈设,可感觉离得好近。似是故人来。
在刘少奇故居、胡耀邦故居流连忘返。伟人们的一生,浩气长存,是非荣辱留得后人评说。就像岳麓书院里的一幅长联中其中几句: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一个人有信仰,不惊不怖不畏,下定决心要干的事情,坚定执着,内心要有自己的衡量。别人的褒贬毁损那是别人的事,就让他们去说吧。至于得失成败,那是命中注定,要坦然接受。
一个人在农业伦理里困得久了,要有一次短暂的出走,像露营一样。在洞庭湖以南,那个叫湖南的地方,已经是第三次去。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精神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