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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野在浦阳江

往事悠悠

  ■俞沛云

  家乡的山山水水,是每个人心里挥不去的牵念。

  浦阳江畔,一个美丽的萧山乡野。我出生在那里,我的童年和童年的快乐,还有少年时期的衣食住行,无不和它息息相关。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草泥堆砌的古堤塘,两岸苇草丛生,堤面坑坑洼洼,荒凉而显苍老,多年来潮水的肆虐,已让它千疮百孔,台风季节一到,不是江堤塌陷就是堤外的村庄被洪水冲毁。从记事起,父亲那代人一直在为堤塘加固。为了家园的安宁,殚精竭虑,与大自然做着无畏的拼搏。如今的浦阳江,终于没有了脾气,远远望去如一条天然玉带,贯纵南北,蜿蜒百里,温婉而灵动。

  “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说得也是我家乡的风景。沿江两岸的滩地,上面种满了桑树,在江波的映照下更显郁郁葱葱。这个桑园是贫穷年代我们家的希望。我们读书的学费,家里花销,全仰仗蚕宝宝能多产高产。小小年纪的我在那时就是看蚕能手。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住在江边,浦阳江是我们所有的生活来源。曲水悠悠蓝天怀抱,四季芬芳鱼米飘香。勤劳的祖辈五更起火都嫌炊烟生得晚。他们一边田间地头打理农活,一边踏着朝露撒网捕鱼。 依稀记得天还蒙蒙亮,船埠头已经响起了吱呀吱呀的摇橹声,风里雨里,寒暑无阻。

  村里有个渡口,叫新江口渡船埠头,是两岸村民往来的摆渡要道。木质渡船有专人摇橹,来去几分钱,当然,我们自己村民不用付钱。有时候为了捣蛋,也为了能享受在船上摇摇摆摆的舒服劲,常常一天会去坐好多次,等摆渡人骂了才回。

  最快乐的数村里的小孩子了,每年夏天,成群地相约去江里摸斧头蚬(斧头形状的河蚬),我们嬉笑在江滩上,喜欢轮船过后翻滚的浪花,这样可以让身体仰躺在水面上随波逐浪 ,上下起伏。同去的小伙伴大多熟识水性,他们时而横游到对岸,时而一个猛子扎下去过了半条江。那可是百来米宽的江,但对他们来说来去自如。 等回到岸边,一个个都是大肚子(衣服扎在裤腰里),里面装满了斧头蚬。数我最没用,在浅岸一个一个地摸,他们在深水里可都是一大把一大把抓。夕阳落尽,他们都满载而归,而我只有半盆。因为小时候练就的功夫,到中年我都还能一口气游上五六十米。

  第二天早上我们会把斧头蚬拿去街上卖了,一毛钱一瓷碗。当时可以换几个馒头或者几根油条,又或者换些油盐酱醋。那幸福感简直不要不要的。

  悠悠岁月都如流水一去不返,浦阳江畔随着时代的步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草泥塘现在已成了美丽的风景区。两岸高楼林立,居民安居乐业,混凝土石砌的岸坡再也不用担心大自然使破坏。一江秀水,风光依旧,原始乡野的风韵,让我忍不住诗兴大发,作诗一首。

  泥巴筑岸草堤塘 ,固守江潮与世长。

  过境洪涝兴雨浪,抵门灾害毁田庄。

  贫家基业苦开路,逆水渔舟勤挽缰。

  四季霜风餐饮露,一杆橹雪梦之乡。

  春前架匾桑蚕浴,秋后农耕稻麦香

  炊起五更嫌已晚,犁开百遍不彷徨 。

  犹浮社里河灯节,漫忆乡关草舍房。

  剩得清辉何所有,穷愁隐忍盼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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