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一
参加工作以来,有很多回公差,其中两回,一次是内蒙古包头,一次在南国开放城市深圳,时光已跨越二三十年,记忆还特别深刻。
1992年7月,镇物资供应站要去内蒙古采购铝锭,资金依靠信用社贷款解决。主任老戴命我一同前往。
父亲把他平时出差用的那个暗黑色密码箱子交给我,说出门去,一定要多个心眼,不要毛毛糙糙。为保险起见,临行前,我们把全国汇票一分为二,物资供应站经理老潘持一份,我持一份,从杭州笕桥机场前往北京中转。
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又是第一次乘飞机,心情是既激动又不安。我的位置靠窗,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飞机离开地面,穿过云层,城市、山峦、湖泊和整个大地变得越来越模糊。机舱内,吃着小吃,看着不时来往的空姐,心里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我们在北京站坐上了开往包头的火车,大约坐了10个小时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到达内蒙古包头市东河区,与先期到达的老潘的弟弟会合。
我跟着老潘兄弟俩去包头市那家公司,商量铝锭的购买事宜。我在接待室坐着,没有参与双方的协商谈判,后来这家公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采购铝锭的事情搁浅,老潘兄弟一合计,决定终止采购,提前返回。不巧,这个时候,我得了急性肠胃炎,疼痛难忍。老潘弟弟陪我去了包头市的铁路医院,打完吊针,配了药,有所缓解后,我们便坐上了返回北京的列车。
北京的夏天很热。但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去了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这可是我儿时就心驰神往的圣地啊!
回杭州的火车,我已不记得为何在天津住了一晚。车厢内人多,加上天热,困乏难当,就在别人的座位下面铺上编织袋睡一会。火车开得很慢,停靠的站台又多,从南京、镇江、上海,一路回到杭州。
1999年的振远公司很不景气,经常出现贷款逾期、欠息。这年冬天,公司负责人李总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港商,对方愿意出资解振远公司燃眉之急。李总只身前往深圳,约见港商。对方说要先支付一笔费用。李总手中无米,又渴望得到资金,想贷款支付佣金。此事得到了镇领导的支持,和信用社商量后,同意贷款解决。领导们也多了一个心眼,为防止生变,派我和同事阿堂一起手拿支票,前往深圳,见机行事。
那天晚上,司机巨海和同事妍红把我们送到杭州笕桥机场。晚上10点光景到达广州,我们找了一辆私家车,和两位乘客一起拼车前往深圳。午夜时分,我们抵达深圳,同李总回合。
第二天,李总把这几天的情况和我们介绍了,对方提出要先付费用,李总有过疑虑。说到骗局,李总讲了个故事,听说有位内地过来的客人在餐厅遇见一陌生人,打了招呼,陌生人要求借用手机打个电话,那人不好意思拒绝。陌生人借了手机,打通电话聊了几句,说信号不好,边走边打,走到外面去了,一会儿不见了人影,手机也“借”没了。
我们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单位,领导提出了底线要求,还嘱咐如果对方出具支票,要想办法先去银行验证。
南国的冬天,气候温暖,让人有点不适应。事情没有进展。我同阿堂两人一商量,去了国贸大厦,深圳最高的大楼。站在顶层观光处,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香港新界。香港虽已回归,但是,神秘和好奇充满了我们的内心。在沙头角,看到街另一侧的香港警察腰间佩枪执勤,感到新奇,开了眼界。
引资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们在征求单位领导意见后,返程了。李总仍留在那里,后来和对方又见了几次面,招待了几餐饭,没有转机。李总应该也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我的这两次出差,事关物资公司的采购和振远公司的引资,事情都没有达成,看似没有收获,其实,收获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