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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地里听西瓜

  ■清淡

  八九岁稚嫩的年岁,充满好奇与向往。正值暑假,外公从围垦带回好多西瓜,我便缠着外公要去围垦过一把采摘瘾。

  抵达围垦的那一刻,一切都让我新奇不已。

  西瓜地,一片翡翠般的广阔,瓜蔓缠绕,西瓜们或浑圆或修长,条纹斑斓,静卧其间,偶有几枚早熟的果实咧嘴微笑,露出内里的甘甜,邀人共享夏日的甜蜜。

  广阔的田野里,农人们头戴草帽,躬耕其间,脸庞洋溢着对丰收的期待与自豪……外公住在简陋的草舍里,虽仅一床一灶,却满载生活的质朴与坚韧。

  夏日的太阳如同火球般高悬,将大地烤得滚烫。我渴得就想喝水,哪料一口喝进嘴里,一下子又喷吐出来,这水怎么那么咸啊?外公冲我呵呵一笑,说:“这里原来是海滩,围垦就是围海造田,所以这里的水是咸的。”外公又逗趣说:“你可以用这里的水晒盐呢!”听到外公的话,我又兴奋不已,立马拿起一个水盆,端了一盆水到院子里晒盐。一天,两天……水分在烈日的暴晒下快速蒸发,留下一些白花花的微小颗粒。

  “嘿嘿,你已经成熟了。”外公带我来到西瓜地。“外公,你怎么知道西瓜成熟了?”外公边说边轻轻抚摸一个西瓜的表面,仿佛在和它对话。“一看、二摸、三敲,孩子,你看西瓜的绿衣上若是透出淡淡的黄色,说明他已经成熟了。接下来,用手掌感受它的表皮,如果表皮光滑且略带弹性,就说明它吸取了足够的阳光和雨露,必然甘甜。记住,太硬或太软都不行,要刚刚好。”

  我学着外公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旁的西瓜。

  “最后,是听声音。”外公神秘一笑,弯腰将耳朵贴近一个西瓜,轻轻敲了敲,“咚咚”声清脆而响亮。他示意我也来试试。外公解释道:“声音清脆意味着瓜内多汁,沉闷则可能过熟或是没有熟。”在这一片充满生机的绿色海洋里,每一次挑选,都像是一次探险,每一次成功的判断,都让我雀跃不已。阳光下,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这段围垦的夏日时光,成了我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章节,每当夏风轻拂,那段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外公的慈爱与智慧,跨越岁月的长河,温柔地包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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