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那年我在信用社担任出纳,大约一年后,岗位调整,领导让我接任服务站会计辅导员,这年,我刚好21岁。
服务站会计辅导员,顾名思义,是对全镇各村设有信用服务站的会计(代办信用社存款业务和小额贷款发放)进行业务辅导,按照信用社的业务发展计划和内部管理要求,吸收闲散资金,发放小额农业贷款。
担任服务站会计辅导员后,我平时大多数时间花在服务站报账后的事后监督工作上。空余时间,下站辅导检查,主要是盘点现金库存和重要空白凭证,轧打卡片。轧打卡片得用算盘,有的服务站卡片有厚厚的几大本,全靠手工轧打,考验的是珠算功底,一遍不准两遍,直到正确为止。计算利息也同样,1990年前后,国家实行存款保值贴补,计算比较复杂,如遇存款利率调整,会上会下还要培训、辅导。后来有了利息计算器,情况明显好转。
在执行制度上,个别服务站会计,挪用库款给亲戚朋友或一些村干部临时调头,这是违反现金管理制度的。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我们除白天常规检查外,还经常利用晚上时间,组成几个小组,对各个服务站进行突击检查。站会计家里都有保险箱,有没有缺库,有没有短款,一查一个准。对那些挪用库款的,我们查实后,先进行批评教育,限期补足库存,屡教不改的,建议所在村进行人员调整。
服务站会计基本上都由村会计兼任,他们利用人熟地熟底子清的优势,使村民不出村就能享受到存取款服务,深得村民信任。
老高是群力服务站的会计,每次来报账,基本上都会来我们二楼办公室喝茶聊天。老高会讲故事,说过去有个生产队里分地瓜,组长按户数堆好地瓜后,挨家挨户要派人抓阄,有个农妇边等着抓阄边吃着罗汉豆,生产队会计忙里偷闲凑上前去,也想弄点吃吃,农妇一扭胯说,“你自己拿”,罗汉豆在农妇的裤袋里,会计晓得这是农妇在“作弄”他,挠挠头皮,引来旁边的人们起哄大笑。
四围村在围垦,路比较远,每次去四围服务站,要骑上半天自行车,每次都是办公室的老谢、老施两位老同志和我一同前往。到了村里,我按照常规,做一些具体工作,两位老同志则和其他村干部聊生产,聊收成。中午饭,安排在会计倪叔贤家里。他家里人早早地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除了鸡、鱼,还有花生米和自家的蔬菜,两位老同志借此机会喝点酒,一顿饭吃得很落胃。
随着农村信用社改制,信用服务站已经退出了舞台,但它发挥过的作用,已被载入史志。我有幸与之有过8年的交集,这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驿站,每一次回忆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