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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揽胜

从蜀道走进广元

  ■陈于晓

  庄稼年年生长,城市也如庄稼,在生长,在我的笔端洇开葱茏。雪梨、佛崖、翠云廊、剑门关、蜀道……这些,都是我在翻阅广元时,啪嗒啪嗒掉出来的词语。不经意间,又扯动了一下昭化古城这根老藤。十万明灯,氤氲了桔柏渡的水声;柴米油盐,隐约在车水马龙中。月色在咣当,有人在走向八卦井,而我在字里行间,一遍遍打捞广元的流年。

  细雨中过剑门关,径直走入。云雾和苍翠,都藏不住剑门的锋芒,抑或是剑的锋芒。峰峦倚天,如剑,直插云霄。蜀道之难,多少年的苍茫时空,被谪仙写意。“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以通行旅”。是谁将“噫吁嚱,危乎高哉”,吟成了蜀地柔软苍老的藤蔓?

  此刻,又是谁的一把小伞,撑起一路的顿挫与万物生长?我听见水声,在潺潺,真切得如同虚幻。盘旋于悬崖峭壁,鸟道不过是一枚鸟鸣的婉转,而不见了猿猱的猿猱道,仿佛一截枯藤,悬于我的眼帘。落在玻璃栈道上的“恐高”,被一片白云稀释。一只小画眉,借着梁山寺的一缕禅,不画“险”,它描的是蜀道的郁郁葱葱。

  如同剑门已空,潜入翠云廊的蜀道,一样远去了三国风云,以及哒哒的马蹄。只剩下成千上万的森森古柏,以盘曲虬枝,参天,或者横生野趣,在演绎人世的幽深与苍茫。仿佛这是一幕盛大的川剧,一株株古柏,是一张张“变脸”。岁月深处的光与影,已被古柏藏下。

  风吹来,一阵林涛,像时间,哗哗流过。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古人已远,而来者还在路上。我们在石板街上走动着,在城隍庙、考棚、龙门书院、天雄关……轻叩昭化古城的往事与烟火。偶尔也登往高处,指点一下,白牛所化的牛头山。或者,让嘉陵江,像一尾温柔的游鱼,依着时光轻轻转动。更多时,不妨提着一盏红灯笼,走家串户。不说往昔,只在日暮时分,稍稍提及一下三国,以及张飞,曾在这里“挑灯夜战马超”。

  合上一卷古书,刀光剑影已远遁。嘉陵江两岸,灯火,炊烟。喜欢这些生生不息的事物,落在生生不息的大地上。没来由想起,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苍溪雪梨了。梨花溶溶,如月光,今晚,这撒了一地的好月光,肯定也洒在千佛崖上。某一天,我去看了那些在石窟中,起居的佛。入夜,梦有声。万物都在广元大地的辽阔中,拔节。

  庄稼年年生长,城市也如庄稼,在生长,在我的笔端洇开葱茏。雪梨、佛崖、翠云廊、剑门关、蜀道……这些,都是我在翻阅广元时,啪嗒啪嗒掉出来的词语。不经意间,又扯动了一下昭化古城这根老藤。十万明灯,氤氲了桔柏渡的水声;柴米油盐,隐约在车水马龙中。月色在咣当,有人在走向八卦井,而我在字里行间,一遍遍打捞广元的流年。

  那浩浩水声,是从浩浩的嘉陵江,打捞上来的。也许在广元,最浩大的水声,是属于女儿们的。这是在女儿节,游完河湾的女儿们,开始赛凤舟,这离弦之箭,犁开粼粼碧波,仿佛也犁开了生活与梦想的精彩。这是一年一度女儿们的节日,嘉陵江水,跟着女儿们,一起歌唱着沸腾着。

  一列高铁,在嘉陵江的视野中,静静掠过。没有惊动女儿们,也没有惊动嘉陵江,嘉陵江一如既往地流淌着。蜀道、彩船、高铁……这一切,都将成为时间的一种。看盈盈青山,听迢迢水,缓缓融入广元绵长的呼吸。广元,终究是蜀道沉淀下的广元。此刻,再回望细雨中的蜀道,落着的仿佛是晴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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