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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湖新苗

香香外婆

  ■谢奕俐

  翻看微微泛黄的旧相片,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我的心间。

  照片中的我还是个天真的小婴孩,安安静静地躺在外婆的怀里,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外婆看,眼里闪烁着婴孩独有的亮光。外婆则一脸慈祥地看着我,嘴角微微带有笑意,似乎是在给我唱摇篮曲。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在外婆怀里睡觉,因为外婆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香香的,令人十分安心,总能使哭泣中的我很快平静下来。

  外婆家在乡下,我的大半个童年都是在这度过的。乡下的日子永远是那么舒坦自在,盛夏的夜晚,我总会搬两张小板凳,跟外婆一起坐在屋檐旁的大树下乘凉。伴随着蝉鸣,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慢慢悠悠地倾泻下来,洒在整个庭院里,像一层薄薄的霜,却没有霜的寒冷,暖暖的,柔柔的。我安闲地躺在外婆怀中,数着天上的星星,外婆轻轻摇着蒲扇,便有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身体,夹杂着外婆淡淡的香味,瞬间带走夏日炎热里的一份焦躁,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小时候的我特别顽皮,像个小男孩一样,喜欢和邻居小男孩们一起玩,还和他们进行爬杆子、跳台阶的比赛,外婆每次都特别担心,怕我受伤摔倒,所以,她给我做护膝护腕,让我磕磕碰碰时不至于受伤。

  外婆有一手特别好的针线活,母亲说,我刚出生的衣服都是外婆亲手缝制的,也许因为那些衣服上残留着外婆身上的味道,我穿在身上格外安心舒适。

  随着我上初中、高中、大学,因为学业的繁忙,与外婆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交流也越来越少,偶尔的一个电话,邀请我去家里吃饭,我也会因为功课太多而拒绝。如梭的岁月似乎渐渐抹去了我跟外婆的频繁联系。偶尔的一次探望,好像也没有儿时那份天真烂漫和往外婆怀里钻的冲动。而外婆依旧是那个外婆,我在学校忙碌的日子,外婆时常会给妈妈打电话关心我。

  外婆一天天老去,我一天天长大。也许,我现在已不像那时一样,需要外婆时时刻刻的陪伴,但外婆需要我更多的陪伴,所以我也该做出一些改变。偶然间读到汪曾祺写的一段话,感慨万分,“天冷了,堂屋上了槅子,显得严谨,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画面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外婆也是如此吧。

  以后的日子里,外婆,让我多来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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