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建文
唐风清韵,城郭烟云,山水丹青,朴素、真实、无华,保留着原始的风华,怎样描述都不为过。你若是来过阆中,一定会有同感。
117条街巷,143处挂牌保护古民居院落,上千户小院人家,棋盘式布置,大院套小院,天井连天井,唐宋格局,明清风貌,融南北风格于一体,古朴、厚重、大方, 白墙青瓦,临街门户,石阶窄弄,幽深老宅,飞翘屋檐,雕花门窗……阆中古城,留住了从前,留住了古风,留住了2300年的时光。
阆中,古称阆州、保宁,位于四川盆地东北缘,嘉陵江中游。阆中古城,为我国四大古城之一,三面环水,四周拥山,核心区域2平方千米,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5A级景区。
打开古城,一条笔直的青石板小路——下沙河街,两旁小店门面挤着门面,生意连着生意,抬头望去,屋檐下商号幡旗飘扬。“保宁蒸馍”,这是当地的特色小吃。我们在一家“古阆古味”的店门口慢下了脚步,老板娘拿了几个热腾腾的蒸馍,让我们尝一尝这本地老人小孩的最爱。蒸馍色白如银,酥散绵软,久嚼不黏,我尝了一口,觉着味道不错,只是有点甜。老板娘说:蒸馍系由清乾隆时,回民技师哈公奎所创,最大的优点是久存不坏,夏天可放十天,冬季可存半年。 当年(1944年)大画家丰子恺在阆中办画展时,尤其喜欢白糖蒸馍和油茶,他曾写诗赞道:锦屏山下客流连,蒸馍油茶胜绮莲。
隔壁是一家卖“保宁醋”的。实话实说,我也是孤陋寡闻了,就连我国四大名醋之一的保宁醋都没听说过。导游小刘是成都人,她介绍说,她们家烧菜都是用保宁醋的。保宁醋是药醋,始于936年,以纯粮为料,名贵中药为曲,“松华”井水为体,采用麸醋经典工艺和现代科技,经42道工序精酿而成。
风铃响过“华光楼”的每个角落。华光楼,又名南楼、镇江楼,始建于唐,是古城现存的楼阁中修建最早的建筑之一。上华光楼,才知道原来“爬楼梯”是需要手脚并用的。上楼的木楼梯,又陡又窄又黑,只能容一个人上下,所幸那天游人并不多。
小立南楼,凭栏且看古城,一幅细腻柔软的水墨画面跃入眼帘,三面江光抱城郭,四围山势锁烟霞。大东古街,穿楼而过,贯通南北,两侧屋宇百千,青瓦连连,绿荫掩映。城墙之南,一水横陈,嘉陵江水此东流,含烟带月碧于蓝。对岸,“南津关”轻叩江水,“天下第一江山”群峰如列屏,翠绿橙黄深浅有致,秋色渐浓。杜甫云:嘉陵江色何所似?石黛碧玉相因依。阆中胜事可肠断,阆州城南天下稀。
大东街上,除去华光楼,还有两处颇具特色的地方值得一去,王皮影博物馆与风水博物馆。王皮影起源于清康熙年间,由王氏家族传承九代至今,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博物馆占地4.8亩,馆内有演艺中心、展览大厅、传习所、工艺品雕刻中心。风水博物馆,建于2004年,是国内唯一以建筑风水为主题的旅游景点。讲解员很年轻,他结合各展厅挂出的一些图文展板与跟风水相关的实物,将中国风水学的起源、发展和阆中古城风水的来龙去脉及诸多玄妙,表述得非常详细,但我却听得云里雾里。在阆中,一说到古城就会扯上风水,扯上袁天罡与李淳风。袁天罡,隋唐时期官员,天文学家。李淳风,道士,唐代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他俩的故事在阆中家喻户晓,流传了千年。据说,唐朝以后阆中的风水格局,都与两位风水大师的理论与实践相关。
古城,原汁原味,未经人工雕琢,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历史痕迹,深邃、神秘、纯粹。斑驳小路,百年老屋,褪色的巷弄,旧时的街面,喧闹、吆喝、繁忙,市井气息与从前并未两样。路过中天楼,走进一户小院,这是一家挂了牌牌受保护的古民居院落,两进的院子,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古朴的门楼,海棠树从天井探出头来,墙边翠竹葱茏,门窗精雕细琢,老板子上雕刻着二龙戏珠、仙鹤腾云、丹凤朝阳、喜鹊含梅,就连屋檐的檐口板也雕着花鸟鱼虫。歇山单檐式全柏木穿斗青瓦屋结构,突出了川北四合院古民居的风格风貌。天井里,有位老者正在摆弄着花木,廊檐下一张躺椅,茶几上摆放着茶具,一缕茶香飘来,院中营造出了舒心温情的氛围。与老者攀谈了一会,方知他祖上明清时期在朝中当官,老房子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几经修葺,保护得较为完好。近几年,总有人想租这院子开民宿,但老人家没同意,他喜欢如今安逸恬静的生活。走出小院,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古城的内蕴,应该是通过风格迥异的一个个院落来抒发来表达的。
阆中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自然景观与人文资源丰富,古城内古迹甚多,有张飞庙、永安寺、五龙庙、滕王阁、观音寺、巴巴寺、大佛寺、川北道贡院8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另有23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导游小刘推荐了几个景点,中国工农红军三十三军军部旧址、贡院、川北道署、张飞庙与中天楼。
放慢脚步,一页一页地阅读风水阆中丰盈的千年文脉,与宁静沉稳的古城一同呼吸,让身心自由地感受依稀可见的远去岁月。
张飞,三国时蜀汉大将,任巴西太守,驻阆中达7年之久。张飞伐吴前夕,被部下范强、张达所杀,身葬于阆中,后人为其建“汉桓侯祠”,即张飞庙。在阆中,三国故事妇孺皆知,张飞的勇猛粗犷早已深入人心。从汉桓侯祠的介绍中,方才知晓,历史上的张飞其实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若是不曾来阆中走一遭,恐怕对张飞的了解就会流于表浅了。
“张飞牛肉”,阆中的一张名片。在古城,只要风轻轻地一吹,到处都充斥着香喷喷的牛肉味道。小刘说:这里的大街小巷,专卖张飞牛肉的小商店就有100多家。
唐风清韵,城郭烟云,山水丹青,朴素、真实、无华,保留着原始的风华,怎样描述都不为过。你若是来过阆中,一定会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