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萍萍
又是鸣蝉之季,那酝酿了一冬的人间词话,等着气温一热烈就喷薄涌出。
按捺不住的那帘蓝色,在窗边策划着曲中有直的出逃路线,暖风不急,静静等着。
窗内的人儿忍不住让一颗颗宝石脆响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共鸣着倾听者额上点点渗出的细碎汗珠。
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完,夜晚就在拥抱白天时一并抚平了各种伤,如一抹素白的褶皱在生活的调子里被慢慢捋平,被掸散的还有那些起伏跌宕的灰色氤氲,都跑到角落的阴影里去纳凉。
夏日的热是活性气体,不知一个什么契机就会蒸腾起来。于是万物都在蓄力,随时准备沉潜为惰性气体。这种类似于出逃酷暑的勇气,多像那挂逃不掉的蓝色窗帘的所为。那记忆里青春才有的本色,现在还剩多少?
盼着夕阳慢慢出现,地板上就会出现一条倾斜的影子,会移动的有生命的影子。想放支会呼吸的花朵在上面,然后坐着伴着,一起吞吐时间的缝隙,在缝隙里一起再开一朵花,出逃到一朵花里。
暖风缓缓吹吧,那些为花忙的蜂蝶,那些为万物可爱而痴醉的人,总在轻拢烟纱处,稀薄了所有可散的烦忧。地上铺落的彩色宝石,是夜空里群星的集体出逃。莹亮的前方未知路上,在这个或下个夏日夜晚,我都想邀最美的那朵花一起出逃。